左右为难（17）
李懂两天后去了庄羽家里，他实在不放心许久未联系的庄羽。
李懂敲了会门，没有人开，他坐在台阶上等了一会。
庄羽拎着一袋速冻食品回来，看到李懂也不惊讶，开门请他进去。
屋内已经没有什么家具，仅剩几件必需品，李懂一怔：“你要搬家？”
庄羽开了两听啤酒，递给李懂一听：“我要出国了。”
李懂喝了一口：“那陆琛……”
“我要带他走。”庄羽坚定地看着李懂。
李懂反应过来，庄羽说的是“要”，不是“想”。
“你还是要尊重陆琛的想法。”
“我知道这样很自私，但是我仅此一次机会，错过了就是真的遗憾。我不觉得我哪里错了，至少，我不会再后悔。”
李懂哑口无言，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立场教育庄羽。
“杨队会放你们走么？”
“大概不会，不过我已经准备好面对各种困难了。”
李懂的食指摩挲着罐口，他真心希望陆琛和庄羽能顺利到国外。可陆琛一走，顾顺身边还剩下几个可靠的人？
顾顺再次喝的醉醺醺地半夜回来，陆琛在心里计算要用几杯水能把他泼醒。
“别想泼老子。”顾顺解开衬衣上面两粒扣子，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瞪陆琛。
“借酒消愁？”
“屁，那几个老狐狸合伙灌我。”
“果然树大招风，就是不招李懂那股风。”
顾顺抄起个靠枕砸了过去。陆琛稳稳接住放在椅子上，拍了下褶皱。
“你那个小孩呢？这么安静不正常。”
“想开了呗。”
“孩子静悄悄，一定在作妖。我得小心他，省的你被拐走。”
顾顺一副流氓样子，陆琛暗想：难怪李懂不要你。
顾顺洗净了酒气躺在李懂原来的床上，黑暗中隐约听到一声叹息。
无论黑道白道，都不可能一直风平浪静。最近又冒出个捣乱的，这撩一下那打一阵，摸不清路数。
捣蛋的还没敢在顾顺这个太岁头上动土，但是各个被欺负的帮派老大动不动就跑来抱怨，就差咬个手绢哭唧唧。
线人的情报显示头目叫扎卡，是个混血，行踪飘忽不定，没几个人见过他。传说William是他的二把手，这次是扎卡来给手下复仇了。
顾顺听的头疼：“合着跟我在这演《王子复仇记》呢？赶紧让他滚蛋！”
他刚要喊佟莉，这才想起佟莉早和石头度蜜月去了。
“女大不中留啊。”顾顺腆着脸作痛心疾首状。
陆琛翻了个白眼，庄羽发来一条消息：琛哥我下周出国，临走前想见你一面。
陆琛盯着手机许久，回复了一个字：好。
扎卡随心所欲地在黑道地盘撒野，严重到顾顺再坐视不管的话，就会被质疑领导和管理能力。
“TMD，逼老子出手。”
就在顾顺打算办了扎卡时，对方先发来邀请函，人模人样地邀请顾顺去参加酒会。
陆琛看了看烫金的邀请函：“估计要先礼后兵。”
“老子怕他？”顾顺拽的二五八万。
“还是小心为好，佟莉快回来了，让她跟咱们一起去。”
“算了吧，给她再放几天假，多带几个人去就行。”
庄羽约陆琛明天晚上出来见面，陆琛迟疑：“明天？”
“琛哥你有事？”
“明天有个很重要的酒会……小羽，我提前一会见你，然后再去酒会。”
“谢谢琛哥。”
“这么客气干什么。”
陆琛如约来到庄羽住处，两个人突兀地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。
“不好意思琛哥，家具都被搬走了。”庄羽挠头。
陆琛揉了揉庄羽的头发：“在国外照顾好自己。”
“你放心我吗？”
“当然，我会暗中保护你。”
“别暗中了。”庄羽抬头：“你跟我一起走就是对我最好的保护。”
只听“咔嚓”一声，陆琛左手手腕一凉，庄羽把他铐在了暖气管上。
“小羽你干什么？！”
“琛哥，对不起。”
“小羽你别闹，一会的酒会非常重要，那是个鸿门宴，我必须参加。”
“顾顺若是刘邦，你不去他也没事。他若是项羽，你去了也没用。”
陆琛头皮开始发麻：“所以在你的剧本里，他是刘邦还是项羽？”
“不重要。”庄羽苦笑：“杨队要的是两败俱伤，他好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陆琛发狠地想挣脱手铐，庄羽劝他：“没用的琛哥，你去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。”
陆琛右手伸进衣兜掏手机，庄羽晃了晃手里的手机：“我刚才已经拿出来了。”
“你这是让顾顺死！”
“那是他自己选的！没人逼他混黑道，是他心甘情愿趟浑水，怨不着任何人！”
“如果我坐视不管，我会怨自己。庄羽，我不想再发生你姐姐的悲剧。”
庄羽仿佛没听到陆琛的话：“熬过今晚，明天早上我们坐飞机离开这里。”
“你能走的心安理得？”
“琛哥，我顾不上别人了。”
庄羽把陆琛的手机扔在地上，杨锐的电话打了进来，庄羽有点不忍：“琛哥，我就错这一次，你别恨我。”
说完庄羽出去接杨锐的电话，陆琛急的汗湿透了身上的礼服，手腕被挣的勒出了血痕。
他想起临走前顾顺的调侃：“别被拐走了。”
真是一语成谶。
地上陆琛的手机开始震动，屏幕上显示“李懂”两个字。
陆琛使出浑身解数也拿不到手机，屏幕灭了又亮，李懂第三次打过来。
陆琛看了了眼自己的左手，狠心掰断了拇指。
（说话算数，十一假期的小礼物，明天都认真学习或工作。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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